来源:九州出版社读书会(ID:jzhpress),本文摘选自《抗战中的蒋介石》(马振犊 著 九州出版)

  77年前的今天,1945年8月15日,日本电台播出了裕仁天皇亲自宣读的《终战诏书》,宣布无条件投降:“朕深鉴于世界大势及帝国之现状,欲采取非常之措施,以收拾时局,兹告尔等臣民,朕已饬令帝国政府通告美英中苏四国,愿接受其联合公告……”

  8月15日,日本天皇裕仁垂头丧气地站在麦克风前,用一种低沉颤抖的声音向日本及全世界宣读了《停战诏书》:“朕深鉴于世界大势及帝国之现状,欲采取非常之措施,以收拾时局,兹告尔等臣民,朕已饬令帝国政府通告美英中苏四国,愿接受其联合公告......”

  在日本,在中国,在南洋各地,日军官兵痛哭流涕,顽固的法西斯分子们纷纷切腹自杀。

  在南京,冈村宁次总司令率总部全体人员按平时遥拜队形在广场上列队,“拜听天皇玉音”。他们“悲极无泪”,冈村宁次表情麻木,他翕动着嘴唇,低声说道:“蒙天皇陛下亲赐敕语,忧及圣虑,诚惶诚恐,不知所措。”

  他接着表示,自10日得知战败消息以来,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部已连续召开多次会议,乞求东京政府改变投降决定无效,又想凭借在华的105万日军单独与盟军作战,但失去本土支持,战斗结果唯有死路一条,连最后逃回日本的船舶也没有,思前想后,唯有“谨遵圣谕”向中国政府投降,“以慰圣怀”。

  冈村最后说,他因上奏“继续作战”违背了“圣虑”,已决定请求“退职转役”,如“不蒙恩准”,唯有“置身于不求生亦不求死之境地”。

  片刻之后,总司令部院子里燃起了几堆大火,一批又一批的文件、占领以及屠杀、掠夺中国人民的罪证被付之一炬,纷纷扬扬的纸灰飘上天空,这是日本侵略者在给自己烧纸钱。

  同日上午十时,重庆。

  蒋介石与宋美龄同乘一辆轿车,在前呼后拥之下从曾家岩官邸出发,经中一路至中四路、通远门、都邮街、小梁子、凯旋门等闹市区环游一圈,前往中广电台发表了《抗战胜利对全国军民及全世界人士广播演说》。蒋氏平时演讲稿都是由陈布雷代笔,而这次不寻常的演讲则是由他自己亲自起草的。

  蒋介石端坐在播音室内,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着:

  “全国军民同胞们、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士们:我们的正义必然胜过强权的真理,终于得到了它最后的证明。......我们中国在黑暗和绝望时期中,八年奋斗的信念,今天才得到了实现。我们对于显现在我们面前的世界和平,要感谢我们全国抗战以来忠勇牺牲的军民先烈,要感谢我们为正义和平而共同作战的盟友,尤须感谢我们国父辛苦艰难领导我们革命正确的途径,使我们得有今日胜利的一天,而全世界的基督徒更要一致感谢公正而仁慈的上帝。

  我要告诉全世界的人们和我国的同胞,相信这个战争是世界上文明国家所参加的最后一次战争。我们所受到的凌辱和耻辱,非笔墨和语言所能罄述。但是,如果这个战争能够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后的战争,那么对于凌辱和耻辱代价的大小和收获的迟早是无须加以比较的......这个战争的结束,必然会使人类发扬互谅互敬的精神,树立相互信赖的关系。”

  蒋介石喝了一口水,接着说:

  “中国同胞们须知,‘不念旧恶’和‘与人为善’是我们民族传统至高至贵的德性。我们一言,只认黩武的日本军阀为敌,而不以日本的人民为敌。今天敌军已被我们盟邦共同打倒了,我们当然要严密责成他忠实执行所有的投降条款,但是我们并不要企图报复,更不可以对敌国的无辜人民加以污辱,我们只有对他们为他们纳粹军阀所愚弄所驱迫而表示怜悯,使他们能自拔于错误与罪恶。要知道如果以暴行答复敌人从前的暴行,以侮辱来答复他们从前错误的优越感,则冤冤相报,永无终止,绝不是我们仁义之师的目的,这是我们每一个军民同胞今天所应该特别注意的......”

  演说完毕,蒋氏夫妇一起步出中央广播电台,来到大街上,马路两旁站满了兴奋的市民,他们刚刚听完蒋介石的演说,眼见蒋氏夫妇的到来,不禁鼓掌欢呼起来。

  蒋介石满面春风,笑容可掬。在平时,他是难得与这些普通市民们一见的,现在看见大家都在向他欢呼,不禁高兴至极,频频招手点头,与人们招呼,一种领袖与胜利者的自豪感涌上心头,他是在经历他一生中最光彩亦是最荣耀的时刻......

  中日两方的代表终于在芷江会面了,日方洽降代表是日本中国派遣军参谋长今井武夫少将,中方相应地派出中国陆军总司令部参谋长萧毅肃将军任受降代表。美军代表波特勒将军也参加了洽降典礼。

  今井武夫以十分谨慎的态度表示他只代表冈村宁次司令官前来洽降,并无签字画约之权,而后又以“停战”二字代替“投降”,试图保持日方的“面子”,但他的一切小伎俩都被中方识破了。洽商完毕,今井还想“询问几点”,被萧将军冷冷一句“我看不必了”立加回绝,日人唯唯而退,在场的中国人都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胜利者的自豪感。

  9月9日,上午9时,中国战区日军投降典礼在南京原中央军校礼堂隆重举行。

  经过精心准备与布置,会场内外显得庄严壮丽。中国陆军总司令何应钦端坐主席台正中,两旁是顾祝同、萧毅肃及空军代表张廷孟、海军代表陈绍宽。正台下方小桌子对面坐着日军代表冈村宁次大将等一行7人,盟国代表及中国观礼者、记者200余人将典礼会场挤得满满的,空气也显得紧张肃穆。

  冈村宁次进入席前,他脸色惨白、眉头高耸,向何应钦等鞠躬,何应钦面带微笑,欠身答礼,会场上镁光闪烁,众目睽睽,紧张地注视着这历史性的一幕。

  9时整,何应钦将日军降书交付冈村签字,冈村宁次双手微抖,签字画押,而后低头俯视降书五十秒之久,真不知此刻他作为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,其心中感受如何用笔墨来表达。

  

  1945年8月15日中午,日本天皇向全国广播了接受波茨坦公告,实行无条件投降的诏书。1945年9月9日,中国战区的日本投降仪式在南京举行。日本派遣军总司令官岗村宁次在对华投降书上签字,并向中方交出他的随身佩刀,以表示侵华日军正式对中国缴械投降。这是何应钦(左)在南京代表中国政府接受侵华日军总司令岗村宁次的投降书。

  除了屈辱之外,可以肯定的是,冈村心中充满了不服输的欲念。不仅是冈村,连侵华日军总参谋长小林浅三郎代表冈村将降书呈递何应钦时,竟将手臂有意不前伸,使得何应钦反而要伸直了双臂去接降书,结果后人在照片上看来,也不知是谁向谁呈递降书,日本人之卑劣手段由此可见一斑。

  何应钦以胜利者的大度,光辉满面地接过降书,签字付存。此刻他的心情与十年前签署《何梅协定》时的心境真可谓彻底翻个了。

  仪式结束后,何应钦又发表了简短的讲话,他随后即乘专机飞往重庆,向蒋介石呈递日军降书正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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